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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八)烈日之下,重度晒伤 (第1/2页)
草原点上,为旅游团安排了一场隆重的马队迎接仪式。二十匹马,加上二十个身穿红、黄、蓝蒙古袍的骑手,和两位手捧银碗哈达的蒙古族姑娘,早早等在进入旅游接待点之外几百米的停车场上,只等车队一来,便策马扬鞭,高声呼喊地在车队两翼奔跑起来。而蒙古族姑娘,则在第一车客人刚走出车厢的时候,就已双手捧起哈达,右手托起银碗,两人齐唱蒙语歌曲。为每一位下车的客人敬酒,献哈达。车队陆续抵达,草原点上顿时热闹非凡,人声鼎沸。 在一大片噪杂声中,谁也没有注意到,只有陆川,一个人悄无声息地跑到停在一旁的大轿子的车尾,在没人能看到的地方,双手撑膝,哇哇地狂吐不止,直到吐出了早点,吐出了胃液,直到无物可吐。吐出来的东西落到地面,又溅起来粘到裤腿上。直到不想吐时,陆川才晃悠着身子站起来。当看到裤腿已脏,就从裤兜掏出卫生纸去擦,可是带的纸不够,都用完了也没擦干净。不得已,他只能从地上揪起一大把野草,当作卫生纸用,擦去了粘在鞋和裤腿上的那些污点儿。 时间不等人。大批的客人已经跟着队伍向蒙古包群集结。各路导游纷纷带着自己的客人进包。陆川抬头望了望天,深呼吸,试图停止那还未消退的眩晕。几次调整之后,终于暂时压制了不适的感觉,他这才快步向自己的队伍走去。 午饭被安排在骑马之前。客人进包休息期间,陆川招集自己的队员们开了个小碰头会。他让每个人简单报告了一下客人的情况,核实并记录了本组客人蒙古包分配序号,核对了午饭至晚饭之间各项活动的具体时间和行动安排。总体上看,王倩、冬明、刘慧负责的客人都没什么问题,配合导游带团,基本没有不好管理的人。唯有其其格这边,因为客人中学生居多,家庭生活条件好,养尊处优惯了,对于草原住宅条件颇有微词,不是嫌蒙古包简陋,就是嫌六人住一包太挤,要么就是嫌床铺太硬,等等。对于其其格在车上解释和铺垫不足的问题,众人纷纷支招,想办法教她如何做好小客人们的心理工作。其其格到也乐意接受大家的善意批评和教导,也对自己在车上没做好心理疏导和铺垫,有一些后惭愧。陆川在得知那些小客人对其其格很感兴趣,也比较好奇的信息后,教她一个办法,让她要利用空闲时间,多和小客人们在一起聊天,特别是要多和那些意见大、爱抱怨的孩子聊天,借自己是蒙古族的身份,多讲讲小时候在草原生活的具体情节,勾起小客人们的兴趣,接近他们与草原生活的心理距离,让这些城市来的孩子们,放下心理的成见,形成心理认同感,这样就会有助于接受接待条件,也有助于今后顺利的带团。 五人小组碰头完毕后,陆川将情况汇报给总负责人,再没有新的指示下,等待按既定时间,组织客人用餐。期间,他给医院去了电话,详细询问了老爸的情况。当时陆梅刚给老爸喂过饭,正如当初医生的判断,老爸出现了中风的病症,虽然已经恢复了意识,但嘴歪手软的症状并没有消退,左半边身子已经偏瘫,语言和吞咽功能受损,即使吃口小米粥,也要在嘴里慢慢咀嚼好久才能下咽,这也难保下咽时不被呛着。护工还算尽职,卫生打理得不错,每天上下午都给做一次按摩。但是,这个护工烟瘾太大,陆川留在病房的一盒烟,已经发现少了好几根。这盒烟本是陆川留在那里,准备陪床无聊时解闷用的。说起事,陆梅就来气。但陆川安慰她不要在意,毕竟还要靠他,一盒烟抽就抽了,没什么大不了的,但要把老爸的手机、钱等贵重东西都收起来。 放下电话,陆川长叹一口气,默默地摇了摇头。当他眼望远处的敖包山时,心中不禁浮现出曾在网上看到的护工在家人离开后,逼着老人吃屎的情景。心中涌上一阵阵不安。他恨不得赶紧结束这个团,赶紧回去照顾老爸。 午餐的阵事好比打仗,从早晨下火车到中午,客人们早就奔波得饥肠辘辘。加之一路上,各位导游对草原风味餐的大力推荐和渲染,勾起了不少人对手扒肉、烤羊腿、烤全羊的向往。同在一个大餐厅进餐,此桌点了烤羊腿,彼桌不甘心,也要多点一只。也有几个桌合计点了烤全羊的,为的是看仪式,给领导上台为羊剪彩的机会,也有和大家分享福利的意思。有一桌上来的全羊,展示完毕后,厨师一时手快,直接把羊头切了下来。一个看似是尊者的人,正要上前在羊头上划十字。结果举刀的时候,发现羊头不见了,场面甚是尴尬。赶过来的导游赶紧让厨师用筷子把羊头再戳回腔子上,让客人完成了剪彩仪式。 菜上齐了,客人们挨个开吃,割肉的割肉,夹菜的夹菜,添饭的添饭。陆川也坐到了私陪桌上,但面对桌上的烩菜、粉汤和羊肉,他一点胃口也没有。只是一口一口地喝着茶水。坐在斜对面的王倩几次见他不吃东西,就端了一碗羊肉和两个小馒头坐了过来,偷偷递到陆川面前。陆川正在走神地想着家里的事,王倩坐过来举动并没有被他查觉。王倩揪了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