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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三章 大结局之二 秋后清算 (第5/8页)
问底得罪于人,毕竟去汴都做买卖的人家,哪有不认识达官显贵的?听着商队逗留的理由合理,便圈画路引,放行了。 商队入了早市,在街市最繁华的地段寻到一家酒楼,掌柜的见有商队投宿,急忙吩咐跑堂去后院儿开门,将车马货物都安顿在了院子里。 商队的东家夫妻未在酒楼门前落驾,而是乘着马车到了后院儿,自后头入了大堂。两人披着件月色织锦风袍,头上戴着风帽,却掩不住一身贵气。 “那可是雅间?”那姓白的东家一进大堂就望向二楼,抬手一指。 大堂里的光线有些昏暗,显得男子面容上覆着的半张玉面光泽幽沉,贵气内敛。 掌柜的被这贵气所慑,呐呐地应道:“是是!” “听说明儿有贵人驾临,临街能瞧热闹,那今明两日就包下这间吧。” “……啊?” “嗯?不可?” “呃,这……倒也不是……” “那就这么着吧!”男子瞧见掌柜的支吾迟疑之态,却不甚在意缘由,倦倦地道,“夜半赶路,还真有些饥乏了,待会儿端几样风味早点送去那屋便是。” 说罢,男子便携妻上了楼,天字上房已经开好了,行囊自有丫头小厮收拾,夫妻两人没进屋,径直去了雅间儿。 一进屋,暮青便将风帽摘下,环视起了屋中,墙上的挂画、架上的花瓶、灯台香器、茶酒果盘,无一遗漏。 看罢之后回身,这才想起屋里还有个人。 步惜欢立在屋里,不吭声,也不走动,连桌椅的边儿都没挨。 暮青打趣道:“凶屋,怕?” 步惜欢一笑,解了风袍搭在手上,意味深长地道:“若论凶宅,人死的最多的地儿莫过于咱家那座老宅。” 暮青顿时翻了个白眼,老宅这事儿算是翻不了篇了,这人能调侃她一辈子。 雅间里的窗关着,光线略显昏暗,暮青一边腹诽一边往窗边走去。 步惜欢仍然不动,只是笑吟吟地望着暮青的背影。 这事儿得从五天前说起。 五日前,血影经监察院的信道呈来了一封密信,奏事之人是崔远。 此前,杨氏得知凤驾经海路回国之后,执意要往星罗迎驾,却因忧思成疾而赶不得路,只能由血影率一队侍卫护着他们母子慢行,原本估摸着除夕前后可到,不料行经关州镇阳县时碰上了一桩人命案子,死的是个入围春闱的学子。 此人姓韦名鸿字子高,乃镇阳书院的学生,出身士族,家道中落,但勤奋志高,才德兼优,颇得师长看重。 镇阳县小,今年一下子入围了三名学子,实乃喜事一桩,故而进京赶考前夕,镇阳书院的一群学子便在酒楼设宴,欲为同窗践行。而三名学子当中,仅韦子高是士族出身,另两人皆出身寒门,其中一人名冯彬字文栩,自视甚高,颇有辩才,亦颇得师长看重。 设宴当日,学子们就在这间屋里饮酒赋诗,行令祝唱。宴席过半,冯彬离席而出,欲去后院儿解手,跌跌撞撞行至楼梯口时,与端菜的店小二撞了个正着,被泼了一身油污,便借着酒气呵斥了小二几句。韦子高听见后出来相劝,因二人在书院学辩时常有争执,政见不合,故而冯彬并不领情,二人争执了几句,后被其他学子劝开。 随后,韦子高回到雅间,冯彬下楼解手,返回后,因席间气氛不睦,韦子高便告罪而去。 不料,人行至楼梯口时,竟因踩到先前洒了的油汤而失足滚下楼梯,磕破了后颅,当场死了。 镇阳县的仵作验了尸,知县升堂问讯了赴宴的众学子,以过失致人死命之罪拘拿了店小二,人现已收监,案卷已递至州府,复检也已完成,预备报呈刑部。 此事眼瞅着是个令人惋惜的意外,但巧就巧在案发之时,崔远一行刚好行经镇阳县街市,官府用门板将尸体从大堂里抬出来时,因颠簸之故,韦子高的手自丧布下滑出,崔远瞥见其手心里有血。 这就奇怪了,人是失足跌死的,伤在后颅,当场毙命,手心里怎会有血? 崔远以为此案有疑,却因一介白身,不便插手县务,又恐事关春闱,干系重大,便留在了镇阳县,案子一结,就呈上了密奏。 与密奏一同呈上来的,还有一封监察院秘密截下的信件,是镇阳知县发给关州刺史的急信。 关州刺史李恒与礼部侍郎阎廷尉是同乡,近年来与礼部走得颇近。 这阎廷尉是三年前擢至礼部的,当时,朝廷下旨兴学,亟需果敢实干的人才,于是礼部、工部、户部便从地方上提了几个青壮官吏上来,阎廷尉是当中最年轻的,精明机敏,胆大敢为,极富辩才,只是善于钻营,其志不小。与陈有良的忠实迂腐、韩其初的通慧中庸相比,此人激进果敢,不乏尖锐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