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品仵作_第五十三章 大结局之二 秋后清算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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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五十三章 大结局之二 秋后清算 (第6/8页)

见。尽管陈有良屡屡斥其奇言巧辩,奸佞嘴脸,恐其结党弄权,祸乱朝纲,但他还是将此人留在了朝中。

    政见不一,利于兼听,臣下不合,利于制衡,此乃为君之道。

    从前有他在金銮殿上坐着,百官之间纵有政见不合之时,也皆止于斗辩,不曾闹出出格之事来。去年六月,他起驾离京之前,在翰林院和礼部钦点了几个春闱的主考官,阎廷尉乃其中之一,与此同时,也有道密旨下给了监察院。

    大年三十,密奏到了广林苑,朝中的戏还真有些精彩。

    他离京之后,陈有良盯春闱盯得甚紧,一些地方考生早早地进了京,有在临江茶楼斗辩搏名的,有揣着诗作往百官府上投献邀名的,几位春闱主考皆闭门避嫌,三省六部二十四司亦皆各司其职,朝廷运转井然有序。

    但大图内乱,凤驾遇劫,他率五千兵马借道亲征之后,百官闻风而忧,朝中暗潮涌动,礼部侍郎阎廷尉、工部侍郎李方亮、翰林学士周镇、史敬平等人齐聚御史中丞王甫府上,议宰相迂腐,进谏不力,而兵部卑躬谄媚,纵君上涉险,致社稷于危难。众人约好次日朝议发难,逼相阁承担帝驾涉险的后果,并迫使兵部向边境增兵救驾。

    此计用心深沉,一旦帝后不归,宰相必担祸国之名,兵部亦难辞其咎。依大兴律,国中无君,虽无人可罪相,但社稷存亡之际,谏台有权弹劾宰相,举荐辅政。而倘若帝后归来,谏台亦不过是忧君忧国,恪尽职责罢了。

    陈有良虽迂腐严苛,却忠实守正,任相之后鞠躬尽瘁,身子骨儿已大不如前,时常抱病上朝,未有一日迟慢,故而深得百官敬重。正因如此,他在朝中的威望绝非举手可动,而李方亮、周镇之流虽各有才学,却缺乏主见,时常附人之议,不擅争辩。故而原本说好了的事,到了次日朝议,向宰相与兵部发难之人只有王甫和阎廷尉,最终自然败下阵来。

    尽管如此,此次弹劾也并非全然未达目的,陈有良近年来本就积劳成疾,外忧前线,内忧政争,又遭弹劾,怒极之下呕血抱恙,病了足足月余。幸亏朝廷的班底好,且历经风浪,基石牢靠,陈有良一病,韩其初就给徐锐所率的京畿卫戍、章同所率的水师和杨禹成所率的禁卫下了兵部密令,命诸军严防朝中生乱。傅民生则以其一贯的圆滑世故与谏台周旋;王瑞虽出使大图,不在朝中,其属从却力辩力抗,使谏院从内分化,吵扰不休,再难扰及相台。工部尚书黄渊亦严责了李方亮,尚书台六官齐力分担宰相政务,朝中的老班底非但未乱,反有拧成一股的劲头儿。

    或许正因如此,阎廷尉才明白了自己在朝中根基微薄,只能鼓动李方亮、周镇之流,终将难以成事,难以实现政治抱负,故而在朝中偃旗息鼓,转而把目光放在了地方上。

    他在给同乡的信中称:“陈相从龙于微时,纵然迂腐严苛,仍为圣上信重。韩尚书乃皇后谋士,通熟兵家诡道,曾辅佐帝后于危难之时,亦为帝后信重。我能言善辩,激进果敢,不为相台所喜,亦不融于夏官,圣上留用我,乃制衡之道也。而今,朝中文武半数出身寒门,科举兴学以来,寒门子弟众多,新贵集团日益壮大,有违天子制衡之道,三年五载之内,圣上必将起用士子,万勿坐等,当多荐士子,早做准备,方可在风起时乘风而上。”

    此人果然极富辩才,信中之言还真有理有据。

    关州刺史李恒与阎廷尉有同乡之谊,二人算是忘年交,镇阳县的案子里死的是个士子,事关春闱,案子既然有疑,他们便决定微服走上一趟。

    这酒楼乃事发之地,他知道她查案时不喜人擅动现场物件,故而进屋后哪儿都不挨着,她倒好,会打趣人了。

    暮青无视身后的目光,来到窗前便拿起棍子支窗,晨光洒入屋里,街市上的叫卖声传来,她探着头往街上看了一眼。镇阳县就这一条街市,街面儿不宽,早市的摊贩多数蹲在街旁的铺面底下,旗面、百货、人群、驴子,挤满了街市,晨风一吹,花旗飘展,人群熙攘。

    暮青一边支窗子一边将目光收了回来,恰当此时,窗外的酒旗迎风一展,忽然扯住了她的目光!

    步惜欢走过来问道:“怎么?”

    “你瞧。”暮青的下巴往酒旗方向一抬。

    步惜欢凝神一瞧,微微蹙眉,“血?”

    “可以肯定不是油渍。”

    “若是血,能肯定与此案有关吗?”

    “有关无关,问问尸体就知。”暮青望着街市道,“据镇阳知县给刺史李恒的那封密信来看,此案八成有内情,要查不难。窗外就是街市,案发时街市上、大堂里都是人,屋里还有八名学子,想查出端倪根本不难,就看这出查案的戏你想怎么唱。”

    “唱戏也是明儿的事,今日上元佳节,咱们白天歇歇,夜里去街市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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